△盖国庆街边售卖布艺品。
瘦弱的身躯、黑黑的脸庞。在新泰城区街头,你时常会看到一位坐着轮椅四处售卖布艺手工制品的年轻小伙儿。他叫盖国庆,今年21岁。由于身体的残疾,他行动不便,口齿也不算伶俐,但他脸上总是挂着微笑。每天靠着一辆电动轮椅,奔波近20公里,只是希望赚点钱补贴家用。“自食其力,让爸妈、妹妹过得更好。”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。
他是“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”
6月16日上午,记者在商贸城北头看到,21岁的小伙儿盖国庆像往常一样,“驾驶”着那辆黑色的电动轮椅穿梭在人群中。与一般的轮椅不同,左侧的扶手上立着一副半米多高的不锈钢架子,上面挂满了红火喜庆的布艺手工制品。山羊、老鼠、兔子等生肖玩偶、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彩色荷包……五颜六色、琳琅满目。记者注意到,盖国庆的车速很慢,走走停停,他担心撞到路人,也生怕错过想要买他布艺手工制品的顾客。
看到记者,盖国庆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,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以表达自己的欣喜,可嘴角动了好几次,含糊不清的声音最后却淹没的嘈杂的人群声中。“开心,能上报纸。”在他的努力下,“开心”二字才终于发清楚。
看见儿子吃力的样子,父亲盖文科急忙走过来。这位皮肤黝黑、身材纤瘦的父亲向记者回忆起儿子的故事。“他三个月大的时候我们带他去拍百日照,发现跟同龄的孩子不一样,他自己根本无法独立坐住,只是一个劲儿地哭。后来带他看医生才知道,由于他出生时产程过长导致脑缺氧。医生判定为小脑萎缩,还说日后治愈的可能性不大。”说到这里,盖文科有些哽咽,他告诉记者,虽说医生坦言治愈希望不大,但是他跟妻子从未想过放弃。20年多来,北京、上海、济南、文登……他们跑遍了全国十几个城市,中药、针灸、贴膏药各种偏方也都尝试遍了。
“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: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,有的人缺陷比较大,那是因为上帝特别偏爱她的芬芳。我希望儿子能懂得其中的道理,坚强自信地生活。现在看来,他做到了。”盖文科动情地说。
为分担家庭压力,他摆摊自食其力
谈起如今坚强自信的儿子,盖文科的话语里流露出一丝自豪。他告诉记者,由于身体的原因,盖国庆从来没有进过学校的大门,但是天生有一股倔强儿的他抓住一点一滴的机会慢慢学习,从拼音到汉字,从词语到段落,再到现在写得一篇篇好文章,都是他靠着自己的努力自学而成的。
“记得当年我每月只有几百块钱的工资,大部分都花在给他治病、买药上了。”盖文科告诉记者,多年来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,自从单位破产失业以后,他就靠着在劳务市场打些零工来补贴家用,日子过得紧紧巴巴。
盖文科说:“现在我隔三差五到外面打零工,好的时候每天有个百八十块的收入。国庆把这些都看在眼里,他有一天突然对我们说想要出去挣钱,不想看到父母这么辛苦。当时听了我心里很感动也很酸楚。一方面舍不得儿子出去吃苦,另一方面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。”说着,盖文科回头望了一眼轮椅上的盖国庆,眼神里充满怜惜。
记者了解到,自从有了自食其力这一想法,盖国庆就开始行动了。如今每天不到7点,他准时起床,别人几分钟就能完成的洗漱穿衣,他要花上半个多小时的时间。然而即便如此,他每天早上8点准时赶到市区,直到晚上6点才收摊回家,每天奔波将近20公里,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将就着填饱肚子。
“看到他这么敢干、敢拼,父母也心疼。一开始我会悄悄地跟在他后面,担心他撑不下来。但现在看来,他的坚强与独立超出了我们的想象。”盖文科说。
坚强与独立背后,亲情是他最大的支撑
“爸妈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,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我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和正常人一样能去上班工作挣钱,能养活自己,给家里减轻负担,以后能够孝顺爸妈。”盖国庆用双手艰难地打出这几行字。他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记者诉说自己的心意,虽然声音有些含糊不清,但语言坚定。
盖国庆吃力地说道:“爸爸、妈妈是我最应该感谢的人,多年来他们对我不离不弃,教会我做人,教会我独立,也教会我坚强与自信;还有我的妹妹,别看她只有11岁,在家很照顾我,放学回家还帮我揉胳膊、揉腿;再就是家里的亲戚朋友们,他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,帮助我们。我的轮椅是表舅送的,衣服是兄弟姐妹们送的……他们不管走到哪里,心里都会记挂着我。但是亲人们能帮的了我一时,不能帮我一世,我必须学会自食其力,不仅仅是照顾自己,还要回报所有帮过我的人。”
听了儿子的话,盖文科再也支撑不住了,他红着眼睛说:“这个孩子从小就很懂事,这是让我们做父母的最欣慰的地方。其实他一天在外面摆摊,根本挣不了几个钱。但是经常会惦记着家人,时常会给妹妹买些好吃的,好玩的回来。记得有一次他妈妈过生日,他用省吃俭用攒了几天的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,我想那是他妈妈这辈子吃得最甜的一次蛋糕了。”说话间,父子二人的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。
采访结束后,父亲盖文科悄悄告诉记者,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某一天国庆能够站起来,哪怕是拄着拐杖,哪怕是一瘸一拐。“孩子的独立与自信让我感动,但当父亲的还是不放心啊。希望广大市民见到他能多照顾照顾,哪怕买上一件小玩偶,说句鼓励的话,也是对孩子的支持,谢谢大家了。”盖文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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